实录|郑闻:摄影漫谈:像素、利记·sbobet(中国)-官方网站景观与虚假时间

作者:小编    发布时间:2024-12-07 08:11:29    浏览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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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利记sbobet“两行诗河,照进来”第四届影像西湖艺术现场于2024年11月1日至15日在浙江美术馆展出。展览由浙江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,浙江省摄影家协会、浙江美术馆承办,旨在探索数字化、人工智能时代背景下,山水影像与诗性精神的演化融通。

  展览以“从看见开始:影像艺术的经验、技术与未来”为学术研讨会主题,邀请胡介鸣、郑闻、陈研、宁佳、门婕聪、张灏、海杰等业界专家,共同探讨当代影像与新质技术的辩证关系。

  当下有关“摄影”的现实杂多,在新的千年以来,早已不再是布勒松“经典瞬间”的图像叙事,也不是桑德对于时代肖像的客观记录。现实以像素的方式在信息网络中随机生成并无序传输,成为拍摄者与观看者神经质般的条件反射,也是当代人类新的异化行为与现象。如果说本雅明呼唤的图像的“灵光”在纸媒时代就已岌岌可危的话,那么在屏幕时代则随着屏幕分辨率的不断提高进一步烟消云散。

  摄影从另一层意义上来说,就是对于广义的“图像”的一种呈现。当下的我们不但身处居伊·德波所描述的“景观社会”,还同时置身于移动终端普及所带来的图像泛滥。在这样的日常生活和时代背景下的摄影展,需要探讨当下图像与影像的生产机制,劳动关系与生产关系。还需要借着对于摄影或者图像、影像的媒介研究,来展示全球化的经济、政治、消费的日常生活,以及这一切背后的人的生存状态。

  今日的摄影,往往是对拍摄者的精神状态与生活游戏的一种现象描述。一方面“刷屏”一方面“劳作”,它们既是相互分开,又是合二为一同时呈现的过程。刷屏动作的发生意味着消费和娱乐,同时便伴随有劳作的上传与消耗。居伊·德波在《景观社会》里面谈到了一个叫做“虚假时间”的概念。这个以休闲和假日为名的“美好时间”被刻意设计出来,终极的意义是为了让人们更好地进行劳作。而当下移动终端上的这种“刷屏”与“休闲”,其持续时间被切割的更加细碎,其发生变得更加随机和突然(比如随时介入工作时间的手机网络游戏与社交软件等),更加的毫无节制,也暗示了当下的资本机制更加的狡猾甜蜜和占据身心。

  对于刷屏者而言,每一次的刷屏,都在为整个制造和设计移动终端的工业以及电子通讯工业,贡献着源源不断的数据流量和图像信息,以及最核心的——源源不断的资本利润。我们的每一次拍照和点赞,网购与支付,都基于这些机器、生产这些机器的制造工厂、富士康的跳楼员工、淘宝的双十一狂欢、阿里巴巴背后的股权结构、Facebook的信息泄露等等,和整个的生产机制都紧密的勾连在一起。

  当下的摄影中已然出现越来越多数字生成的AI图像,甚至可以采用声音或者核磁共振形成数码作品,这代表了一种与过去全然不同的图像生成方式。这些生成方式,并不仅仅是和我们的视觉有关,而是和机器的算法与系统有更强的关联。这一切恰恰提示我们,如何重新观看被数据化洗礼和穿越的肉身。人的肉身与肢体,是否已经进入到一个更加虚空的,被数据和算法统辖的困境世界。

  “以摄影的名义”,如果时至今日,我们还要花大量的时间精力,徒劳尝试去框定和设定摄影的边界是毫无意义的。相反,如何通过“图像”这么一种最具时代特征的媒介,揭示出图像背后的政治与意识,才是最紧迫和最本体的洞见。每日每夜,促使上亿部手机的所有者永不休止拍摄上传着无数照片与视频的,是拉康意义上怎样的“小他者”与怎样的“大他者”?

  随着技术的进一步升级,必然形成更加颠覆性的伦理冲击。但也会形成更加新的,且持续变动的、进化的,或者说变异的人类心理机制。人类主观层面的担心与焦虑并无意义,新技术伦理的改变当然可能将我们带入人类社会的危机,但终其本质,技术仍旧是由人性操控的技术。危机,也只会是人性导致的危机。科技在某种层面,只不过是人类欲望的加速器和放大器,比如说像《黑镜》,可能早就为我们提供了答案。

  郑闻,艺术学者,策展人。策划的影像类大展如《刷屏/劳作摄影展》、《彼得·威金中国首展》、《显影:国际手工印像展》,以及多位摄影与影像类艺术家个展。

  陈抱阳、陈吉楠、陈秋、陈澍、冯昊、范献鑫、胡介鸣、胡为一、金明宗(韩)、刘呗宁、刘畅、刘佳玉、内田里奈(日)、宁雨晰、孙凡浠、王海江、武子杨、张北辰、张斌、朱婧、左田东鼎(加)、安旭升、陈亚勤、胡献文、娄志阳、李思雯、芦怡然、马超、余昊、邵梓杰、施佳杰、张南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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